第23章 王小红又被将一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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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八点,芜湖市无为县计生办王凤生八点准时到达办公室,也同样是八点整,电话响了。
女声,湘南口音,措辞正式又不生疏,分明是求人办事,听着好像吩咐任务,“我是想问问,一个叫做李书耳的孩子的户籍最近有没有更改请求……好,谢谢您帮我查,什么时候再打过来合适呢?我这边有个孩子等着升学,很急,可以下午打来吗?”,得知王凤生下午开会,对方竟还建议,不那么重要的会可以不开。
王凤生是单位挺有名“最佳客服”,没什么当官的架子,甚至比求她的人姿态还低。对方无礼的建议,她甚至笑纳了。她听得出,这是个做过官的人,生怕是上边来审查、自己怠慢了。
王凤生和电话那头的人约定,下午会议中间的一小时休息时间,双方可以通话,王凤生通报查询结果。挂了电话,她自己都笑,这听着多像向上级汇报。
王凤生老老实实地查询起来,来电的人叫王小红,有个要上初中的孩子,在北京念小学六年级,孩子的北京户口被后妈和亲生父亲联合着,搞到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头上。按原话看,这对男女有本事干这事,都是因为王凤生的工作单位,曾未经核实开出了一份声明:他们县里的徐小芜同志,嫁了个未婚的男人。
王凤生心里暗笑那个素未谋面的徐小芜,真是傻。当初撒谎,不就是为了争个面子,再不济,就是少被村民戳戳脊梁骨。当然,这取决于她来自哪个村。大部分村儿都不太在乎一婚二婚了,除非是那些再往山沟里走点的那些“部落”,和他们交流起来,简直要怀疑当今人类文明是否是一场梦……王凤生哼着歌,好玩似地把那些山缝里的村庄列出来,叫来秘书帮她查,这个徐小芜究竟是哪个村。
开着会呢,秘书风风火火地跑进来,还没汇报就被王凤生赶出去,她正帮新领导准备下一场会议,“你先出去,下午两点再说。”
下午会议时,她心不在焉,每周二这会议的流程她早八百年就背下来了--铁打的流程,流水的领导。更何况,每届领导说的那些话,都是自己亲自设计的。唯一不同的是,她笔下那些干巴巴的信息,通过领导的妙那张灵活的小嘴,特别能煽动人心。她想,工作十余年,自己一直上不上、下不下地卡死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,实在是因为自己太老实,没那脸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话。
会议开一半,王凤生就把会议总结都写完了,一脸惆怅地望向领导身后的窗外融雪,若有所思地跟着领导嘴巴的张合点头。最后,她忍不住,平生中第一次会议结束前拿起手机。她发短信问秘书:上午查的人,哪个村的?
常柳村。
看到这村名,王凤生肃然起敬,这村直到五年前,才出了百年来第一个大学生,被当地村民当个传奇传送着。学生一毕业,就给他当了小学校长。不过这孩子最后还是走了,去城市了,回家过一次,没开大奔,走着进村,还背着个漏洞的蛇皮袋。那之后,就再也没人见过他。
村里人教育水平不高,可绝不怪县里没资源。为了供出这第一个大学生,县里恨不得给那好学生配个陪读。实在是当地人争气啊。他们不笨,都是土地专家,庄稼种得漂亮,收成也丰盛。他们也挺勤奋,日出到日落地工作,一秒都不停。可是,他们还是穷,王凤生将此归咎于他们的固执。
村民们不爱听指挥,更藐视口号,前一天贴上的“男女平等”,第二天横幅就被扯了做成衣服了。要全村通电,村民说有安全隐患;要装自来水,他们又说不放心去喝看不到源头的水;说兴建学校,谁也没想明白数学究竟对庄稼有啥用处,最好的智慧一定是来源于生活、来源于土地的。他们不喜欢“超越”、“颠覆”和“改革”,他们喜欢“酿造”、“坚持”和“忠诚”。当然,这也是好品质,至少不给上面添麻烦。
然而,从这群冥顽不化的人群中,竟出了个敢远游、还能扎根北京的女子,这本事和觉悟真令人不敢小觑。
要说北京啊,王凤生自己都还没去过,向孩子承诺许久,也从未成行,最后就甘心让承诺成了母子干仗的引火索,也算给这重复的生活加点波折。
王凤生在会议上出神了。她开始想象这个徐小芜究竟是个怎样的人,她的父母又是怎样的人。想着想着,她又不那么激动了。在心里,她嘲笑这徐小芜,虽然漂到远方,心可还没摆脱那成长环境中的小家子气。爱撒谎,没道德,给村民丢人。不出五分钟,王凤生又同情起来,毕竟她了解常柳村的人,爱八卦、嘴巴碎、喜欢戳人脊梁骨,简直是个要用一生去逃离的牢笼,对一个三十不到的小姑娘,要求不要太高。
思来想去地,王凤生的兴致一下高了。她和徐小芜还没见过,就开始对这陌生人又爱又恨了。爱她敢闯,又恨她闯不出。但总体来说,还是肃然起敬的。她自己身边也不乏有闯北上广的人,真正落地生根的真是少之又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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