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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来报信的不是别人,正是温廷阁派来的弟兄。
温廷阁知道西风性烈,好冲动,而西塔地界儿又常有东洋巡警出没,因此便有点担心,怕谈判不成,西风把事情闹大。
于是,南风等人走后,他就立刻写了张便条,并派了个“响子”过来,托警卫员将便条递进场内。
江连横得到消息时,恰好碰见武田信来找他攀谈。
双方简单聊了几句,话题便自然引到了西塔地界儿。
若是放在平常,江连横也懒得托鬼子办事,可眼下是特殊时期,他也不想节外生枝,于是便佯装随意地问武田信,知不知道有关于西塔青丘社的消息。
没想到,武田信也是一脸茫然,反问他是否需要帮忙。
江连横没那么执拗,见小东洋诚心想要帮忙,索性便跟他说:“我有个朋友,卖给那家老板一件玉雕,现在临时反悔,求到我这来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赎回来。”
武田信听了,当即爽快地应承道:“原来如此,小事小事,我去帮你打个电话就行了。”
“你真有这么好心
??”江连横挑着眉毛问,“别不是憋着坏坑我呢吧?”
武田信笑道:“江老板诙谐!你我同在奉天,这点小忙,又不涉及国家利益,无非是举手之劳,帮你个忙,有何不可?”
说罢,又道一声“稍等”,旋即就奔接待室借电话去了。
小东洋办事的确痛快,去了不过一支烟的功夫,便已折返回来,并且相当诚恳地说:“如果事情没有解决,你再来随时找我,到时候,我亲自陪你去把东西赎回来,怎么样?”
江连横也不知道西塔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,可眼见着对方如此表态,也不好视而不见,于是便又连声道谢了几句,说:“哎呀,都说滴水之恩,理当涌泉相报!武先生这么够意思,江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呀!”
“江先生不用客气,能帮上你的忙,对我而言,也算是一种荣幸了。”
“诶,咱别这么唠嗑呀,你要是这样,我都没法接话了。”
武田信深知江连横油滑狡诈,看似满嘴跑火车,其实半句真话没有,但他还是耐着性子,时不时给点小恩小惠,曲意逢迎,极力拉拢。
“江先生如果真想表示感谢的话,那就答应我的邀请吧?”
“什么邀请?”
“江先生何必装糊涂呢?”武田信款步走到窗边,“前不久,我不是刚跟你提议过么?”
“前不久?”江连横装傻充愣,煞有其事地念叨着,“哎呀,我这脑袋现在是不中用了,整天犯糊涂!”
武田信没有当面拆穿。
但他知道,江连横肯定记得,因为那份邀请事关重大,任谁都不可能轻易忘却。
于是,他索性不再重申,转而陈明利害道:“江先生,我觉得目前为止,你的发展已经遭遇了瓶颈。”
“是么?”江连横明知故问,“这话怎么讲?”
“你心里很清楚,张大帅碍于风评,始终不肯给你加官进爵,而你的这份家业,既不承蒙祖上福荫,又没经过商海浮沉,凭空得来这份家产,手上没有实权,如何能够传给后代子孙?”
“嗐,大清国都没了!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这点家业,能传多少算多少吧!”
“你不能这么看。”
“那我应该怎么看?”
“贵国有句古话:君子谋时而动,顺势而为!”武田信好言劝说道,“穷则思变,江先生是个聪明人,理当顺应潮流,只要你愿意为我国效力,你的身家性命就能有所保障!”
江连横
摆摆手,说:“武先生,你能帮我这个忙,我很感谢,但关于合作的事儿,还是免了吧!”
武田信仍不死心,接着说:“江先生,何必这么固执呢?你我合作,不仅是双赢,而且还能造福于奉天百姓,又不是让你卖国,不过是想让你出任东洋警务署的顾问而已,维护租界治安,难道不是好事么?”
“怎么能是好事儿呢?”江连横反问道,“你不知道我是干啥的么,这社会治安好了,我上哪挣钱去?”
“我们从来不会亏待朋友,你如果出任东洋警务署顾问,难道还愁没有金票吗?”
“不成,不成!”
“江先生,我没有非要你现在就给我答复,你可以慢慢考虑,总有那么一天,你会看清眼前的局势的。”
武田信说得言之凿凿,并且又给出了一番歪理邪说。
“江先生,你实在没有必要感觉内疚。你应该很清楚,什么叫成王败寇。当年,满清入关,问鼎中原,如今所有华人,他们的祖辈,哪个不曾剃发易服,最后不也是在清廷治下生活了两百多年?现在,清廷虽然倒了,可那些贵族,不是照样还活得好好的么?这就叫做‘从龙之功’——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呀!”
这已经不是武田信第一次发出邀请了。
他向来很有耐心。
相比于宫田龙二,武田信显得谦逊和善,说话总是轻声细语,没有威逼,只有利诱。
他很清楚江家的势力,也很清楚江连横的能力。
不过,他最清楚的,其实是满蒙地区的形势。
他知道,帝国若想侵吞满蒙,光靠东洋人还远远不够,“开拓团”已经酝酿很多年了,但时至今日,关外的东洋侨民还是“太少”,根本不足以改变此地的人口结构。
起码就目前来看,要想形成有效管理,只有“以华制华”才是最现实的办法。
因此,自从定居奉天以后,武田信始终都在培养鹰犬,极力拉拢当地豪绅权贵,为东洋帝国帮差做事。
本以为,江连横之所以迟迟不肯答应,只是因为碍于名声上的种种顾虑。
没想到,这边刚一劝完,江连横就急忙摇头撇嘴,偷摸冲武田信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。
“武先生,你跟我扯那么多干啥呀,能不能整点实在的,这事儿还得我点你么?”
“呃……你是想,要钱?”
“这话说的,没钱谁卖国呀!”江连横饮尽杯中酒,随后又将武田信拽到一旁,“另外,
你刚才说了半天,结果就许给我一个顾问的头衔儿,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”
武田信皱起眉头,问:“那……江老板想当什么职务?”
“最次也得是警务署的署长吧?”
武田信闻言,立时沉下脸来,拍了拍江连横的胳膊,说:“江先生,别玩笑了!你要是还没想好,那就再回去考虑考虑,总而言之,等你回心转意的时候,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他微微点头,旋即转身离开。
没等走出几步,忽又转过来,呵呵笑道:“江先生,其实……警务署署长的位置,也并非完全不可能,只是现在不行,还不到时候。”
江连横没说话,暗自庆幸着,总算将武田信支开了。
毕竟人在奉天,他并不想跟小东洋闹得太僵,但也不希望任由小东洋操纵摆弄。
张大帅所面临的局面,其实就是每个奉天人所面临的局面,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。
宴会还未结束,人群随聚随散。
武田信刚走不久,便又有其他华洋商绅笑呵呵地凑了过来。
江连横照例举杯欢庆,逢人说人话,逢鬼说鬼话,心里并未挂念西塔青丘社那边的情况。
翌日清晨,陈国进丢失的玉雕,便已安然呈在江家大宅的客厅之中了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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