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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海公馆。
“先生，该喝药了！”管家常纪云端着一碗药汤，站在床前轻声开口，眼里满是忧虑。
欧阳德海从床上艰难地撑起身体，骨骼关节处的摩擦碰撞发出诡异的清脆响声。
他伸手笨拙地接过药碗，动作极慢，仰头缓缓饮尽。
欧阳德海放下碗，握碗的手指节处竟泛着不同寻常的光泽，看着丝毫不像是血肉。
“天天喝，日日喝，这药真的能管用吗？”
“天下之大，名医无数，竟无一人能治我这身上的怪疾，与其这样饱受折磨地活着，我看不如尽早体面地结束这样的痛苦。”
常纪云神色一凛，忙劝慰道，“先生，您千万不能这样想啊！”
“只要活着就有希望，您不能放弃啊！”
欧阳德海冷哼一声，“你这老东西，说的倒是轻巧！”
“你知道我所遭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与折磨吗？”
“你知道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是什么滋味吗？”
“受苦的人又不是你，你当然说的轻飘飘！”
“总是说希望，希望！大半年过去了，你告诉我，希望在哪？”
“你看那些名医，一个个吹嘘自己名满天下，结果呢？我对他们抱有多大的希望，最终就会换来多大的失望！”
“一群庸医，沽名钓誉！”
“我的身体可以让他们折腾，做他们的小白鼠，可他们不能让我灵魂遭受一次次打击，从希望的天堂坠落绝望的地狱，你知道那种滋味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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