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钨丝灯在头顶发出垂死般的滋滋电流声,仿佛老旧的喉管里艰难地吞吐着最后一口气。玻璃泡壳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裂痕,每道纹路都像极了老人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,那些岁月刻下的沟壑里,藏着无数个未说出口的故事。橘色的钨丝在电流冲击下剧烈震颤,时而爆出细小的火星,如流星般划过幽暗中,转瞬即逝。明灭间,整个屋子浸在忽明忽暗的光晕里,阴影在墙面与天花板上扭曲变形,仿佛置身于阴阳交界的混沌之地,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凝滞。
那忽闪的光线,像极了老人浑浊瞳孔里将熄未熄的光,微弱却固执地跳动着。每当钨丝亮起,照亮老人布满老年斑的面庞,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筋微微起伏;而当光线暗去,他又仿佛融入黑暗,只余轮廓模糊的剪影。灯泡垂下的铁链随着电流声轻轻晃动,带动光影在屋内摇曳,老旧的吊扇叶片积着厚灰,每转动一圈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搅得光晕忽明忽暗,给整个屋子笼上一层诡谲的面纱。空气中弥漫着钨丝灼烧的焦糊味与陈年灰尘的气息,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神秘,让人脊背发凉。
任卿踮着脚取下墙上的老茶杯,月光顺着她扬起的下颌线流淌,在修长的脖颈绷出优雅的弧线,仿佛将月光织成了一条剔透的纱巾。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专注的神情让唇角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细线,发间茉莉簪子随着动作轻轻颤动,抖落几缕甜香。青瓷杯被她白皙的指尖捏住杯沿,杯底经年累月的茶垢在月光下泛着幽褐色,那些凝结的纹路如同年轮,无声诉说着无数个孤寂的夜晚。
当她手腕轻抬,银铃骤然发出声响,铃舌撞击内壁的声音空灵又飘渺,像是来自幽冥深处的低语。这声音仿佛穿越了忘川河上弥漫的薄雾,与记忆里黄泉河畔摇曳的忘忧草沙沙声重叠,带着股说不出的诡谲韵味。每一声轻响,都像是无形的丝线,在空气中勾勒出神秘的符咒,又像是招魂的引信,在寂静中召唤着沉睡的亡魂。银铃表面刻着的符文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冷冽的银光,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在其中流转,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气。
她微微侧头,发丝滑落肩头,露出颈侧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专注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虔诚,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而神秘的仪式。她将茶杯倒扣在掌心轻轻摇晃,茶垢与杯壁摩擦的细微声响,在这凝滞的空气中格外清晰。随着动作,她腕间银铃的声响愈发急促,像是在回应某种未知的召唤,整个屋子的氛围也随之愈发凝重,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什么神秘的存在破土而出。
柳黎半跪在斑驳的瓷砖地上,膝盖陷进那块磨得发亮的防滑垫里,垫面的纹路早被岁月啃噬得模糊不清,像极了被鬼爪抓挠过的残垣。她垂落的发丝扫过灶台边缘的油渍,指尖缠着浸透香灰的红线,每道褶皱都嵌着暗红的咒纹,随着指节转动煤气灶旋钮,腕间的狼牙吊坠撞出闷响,仿佛在给这场仪式打拍子。
\"咔嗒——\"幽蓝的火苗猛地窜起,瞬间照亮她眼尾那颗朱砂痣,红得近乎妖异,像是用黄泉血点染而成。她歪头将碎发别到耳后时,骷髅耳钉在火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,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凝视着幽冥深处,每道反光都像极了黄泉路上飘忽的鬼火。火苗舔舐着砂锅底部,发出贪婪的噼啪声,与她哼唱的不知名曲调混在一起,在狭小的厨房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
当砂锅盖子被掀开的刹那,白雾裹挟着八角桂皮的辛香汹涌而出,却在触及她脖颈处的引魂索时诡异地扭曲成漩涡。那由白骨与红绳编织的锁链泛着磷光,将蒸汽切割成诡异的形状,宛如无数只惨白的手在浓雾中抓挠。
胡大爷的胡子率先捕捉到这股气息,花白的胡须根根倒竖,惊得老人下意识后退半步,腰间铜铃发出急促的嗡鸣,铃身的云纹泛起青光,与灶火的幽蓝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结界。柳黎却只是勾唇一笑,舌尖抵住虎牙,任由白雾在她周身翻涌,仿佛这蒸腾的热气,正是她从幽冥深处唤出的阴魂。
\"师父尝尝这花雕醉鸡,骨头都酥透了!\"任卿跪坐在竹席上,腰板挺得笔直,活像尊精雕细琢的白玉观音。她用瓷勺舀起颤巍巍的鸡肉,琥珀色的汤汁顺着勺边滑落,在碗里漾出层层涟漪。发间茉莉簪子随着动作轻颤,抖落的花瓣飘进汤里,倒像是给这道菜添了道仙气。她睫毛低垂,眼尾泛着温柔的笑意,这模样,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年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下凡送温暖。
柳黎可没这么斯文,一屁股挨着胡大爷重重坐下,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跳起踢踏舞。她抄起筷子,夹起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,肉块还没放进老人碗里,酱汁就\"啪嗒啪嗒\"滴在胡大爷围裙上:\"大爷您别看我手粗,炖肉的功夫可不输饭店大厨!这肉炖了整整三个时辰,入口即化,比您的铜铃还响当当!\"说着还冲老人挤挤眼,把胡大爷逗得直拍大腿。
路人靠在掉漆的门框上,手指像啄木鸟似的无意识抠着墙皮,墙灰扑簌簌往下掉。他看着任卿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轻轻给师父擦去额角的汗珠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;柳黎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山楂糕,包装纸都还带着体温:\"吃油腻了来块这个,保准比孟婆汤还管用!\"醋意顿时像发酵的面团在他胸腔里疯狂膨胀,酸得他牙根直痒。
\"哎,真是人情冷暖呀!\"他故意拖长调子,酸溜溜的语气活像打翻了十八缸陈醋,\"合着我在这儿就是个透明人呗!\"话音刚落,就换来柳黎一记眼刀,那眼神锋利得能削铁如泥:\"少贫嘴,快去把你师父的烟斗拿来!再磨蹭,连骨头渣都不给你剩!\"她边说边往胡大爷碗里又添了块糖醋排骨,酱汁溅在老人胡子上,活像撒了把星星点点的金箔。
胡大爷被糖醋排骨塞得满嘴流油,腮帮子鼓得像偷吃坚果的小松鼠,胡子上还沾着亮晶晶的酱汁。他笑得露出豁牙,缺了门牙的豁口漏着风:\"我说今儿左眼咋跳个不停,敢情是小路带了两个贴心小棉袄!\"话音未落,就打了个带着肉香的饱嗝。师父虽板着脸,可任卿给他捶背时,烟袋锅里的火星都比平时亮了几分,袅袅青烟在头顶盘旋,倒像是在替他偷偷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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